【超蝙】贴身保镖 11
我来撒一点点土…
55.
布鲁斯小心地从窗户里翻出来，无声无息地落在房子周围的一圈草垛上。夜晚冰凉的空气拂过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让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布鲁斯开始后悔没有带上蝙蝠装，他不想太高调，蝙蝠侠只能出现在哥谭。但无论如何，睡袍都不应当是潜行的正确着装。
他快速地穿过玉米地，叶片被拂动的哗啦声在深夜里格外刺耳，斯莫维尔的夜晚极富中西部乡村特色，干燥、宁静，没有漂亮的霓虹灯和纷扰的酒吧，人们九点钟就会准时上床，最近的邻居也在几英里之外。而在肯特农场分外空旷的四周，唯一有可能隐藏那架将克拉克带来地球的飞船的地方就是玉米地外那座三层楼高的谷仓了。
探测器显示地下埋着一个大家伙，布鲁斯摸索了几下，掀起木板，顿时，埋藏在深坑中的外星文明一角展现在他眼前。
那是一艘飞船，或者说是穿梭舱，因为它的体积太小了，仅仅能够装下一个婴儿。布鲁斯很肯定地球的科技水平无法为这么小的飞船提供可以穿越星际的动能。它呈现出一个微型火箭的形状，金属外壳的质感非常陌生，且坚不可摧。扫描结果证明了这一点，这是一种地球上并不存在的元素。
他没有检测到任何信号，这艘飞船似乎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动能，二十多年来沉默地躺在堪萨斯一座乡村农场的地下，无人寻找。布鲁斯推测克拉克的生父生母很有可能已经遇难，如果在那颗遥远的星球上确实存在家庭关系的话。
56.
阁楼的床垫太硬太窄，他只要翻个身就会和公鸡形状的狗玩具面对面，小氪一岁后就不再钟爱这玩意儿了，但玛莎舍不得扔掉，就放在了阁楼。说实话，大半夜看到还是挺吓人的。克拉克始终睡得很不舒服，他尝试了侧着睡趴着睡躺着睡飘着睡，最终还是爬起来，抱着枕头准备去沙发凑活一晚。
他不知道布鲁斯睡的怎么样，哥谭宝贝在韦恩庄园的床搞不好比他的房间都大。克拉克还是不明白布鲁斯干嘛要和他回老家度假，他名下有几百个度假村，无一例外有着按摩浴缸、泳池、超大的露台以及可以观赏星空的天窗。但他看起来还挺享受的，晚餐时吃了好多玛莎烤的苹果馅饼和熏肉，克拉克偷偷往他盘子里加了几勺蔬菜沙拉，被他狠狠地踩了脚。天地良心，他只是担心布鲁斯不消化。
克拉克睡眼惺忪地从阁楼上爬下来，妈和爸都睡得很沉，他们的心脏健康而平缓地跳动着，克拉克嘴角露出一个小小的微笑，然后是布鲁斯……克拉克集中精神听了一会儿，确定布鲁斯并不在房间里。
难道布鲁斯觉得农场条件太简陋半夜悄悄离开了？可他们说好了明天要去附近的大湖里划船钓鱼呢…克拉克试了下大门，发现它们仍然从里面反锁着，他在门口站了会儿，目光疑惑地穿过大门，看向远处的玉米田。
57.
布鲁斯走近时才发现门口站了个黑影，他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对方已经认出了他：“嗨！布鲁斯！”是克拉克的声音，他套着牛仔裤，白T恤紧紧绷在身躯上，头发因睡眠而可爱地支楞起来。
“你也睡不着？”布鲁斯抢先问道，手指藏在睡袍底下不安地绞紧，他不确定克拉克醒了多久，他都看到了什么…这家伙可是有超级听力和视力。
“有一点不习惯，”克拉克腼腆地笑了一下，“我太久没有回家了。”
“你在跟你的老板抱怨假期太少吗？”
“我没有。”克拉克连忙辩解道，他想了想又问：“你住的还习惯吗？”
“当然啦，苹果馅饼很美味，乡下风光也很宜人，我很喜欢这里。只是……”
“只是床太硬？”克拉克温和地微笑起来。
“差不多吧。”布鲁斯敷衍地表示同意，这当然不是真的，他曾经有好长一段时间睡在卡车后厢的铁皮上，每每醒来都会觉得骨头都要被硌散架了。
“我帮你再拿一床垫子。”克拉克熟悉地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突然停住了，“抱歉，我可以进去吧？”
“当然，这是你的房间。”布鲁斯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按亮灯，克拉克正跪着从衣柜里抱出一床垫子，但他的个子太大了（布鲁斯相当不解克拉克是怎么蜷在这张小床上睡觉的），一站起来就碰到了头顶吊着的地球模型，它们顿时叮叮当当地响作一团。“抱歉。”克拉克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克拉克帮着布鲁斯把床垫铺好，还细心地把四个角捏平，扬起脸冲他灿烂地笑：“好啦，床有点小，你只好将就下了。”
58.
布鲁斯谨慎地观察着克拉克的表情，他的蓝眼睛很温和，笑容很淳朴。没什么异常，这很好。以他对克拉克的了解，他不是那种能自然地扯谎的人。如果他试图隐藏什么或者说假话，他的脸一定会在三秒钟内红透。
有一次他想要搞清楚克拉克为什么要在大半夜出去清扫马路，还连扫了两个街区。布鲁斯从监控里看到时震惊得被小甜饼呛住了，阿福趁机给他灌了一大杯蔬菜汁。
克拉克先是吞吞吐吐地扯了一大堆公民义务、爱护环境、环保人人有责的说辞。
“你就直说吧，这是不是什么外星仪式？你在吸收月光还是怎么的？”
“不是这样…”克拉克努力辩解，脸红得像是气温突然升高到了四十度，显然不能说实话让他内心深感负担。然后他继续扯了一大堆地球生态之类的。
长时间的沉默让克拉克明显地局促了起来，他搓了搓手，想要说点什么时，布鲁斯终于决定结束这一天：“没关系，睡个好觉。”他轻浮眨了眨眼，打算用他惯常的甜蜜笑脸把这个话题搪塞过去。“晚安小镇男孩，我要去睡了。”
“下次不要跳窗了，这很危险。”克拉克认真看着他，诚恳地建议道，“走大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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